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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泥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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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道:“你此前给辽东道长官的信呢?有什么消息了吗?”

徐寂宁摇头。

南有音更气愤了:“县丞虽是小官职,但也比平头老百姓多了一层身份,你这样一层一层上递都没有回音,更何况其余百姓了,难道还真要告到京城,请求面圣?且不说皇帝会不会管这些琐事,地方长官会不会阻拦,单说路费,月陵到京城一趟,寻常百姓怎么可能负担的起?”

屋外传来叫卖声,打断了义愤填膺的南有音,她侧耳听了一下,说道:“是卖炭的,之前买的炭用没了,我叫他今天再送些来。”

说罢她起身找了银两,又到处找剪刀。

“你找剪刀做什么?”徐寂宁奇怪道。

“唔,”南有音撇撇嘴,“万一又遇上昨天那种事,我带着个锋利的器具,也好防身不是。”

徐寂宁看着南有音在柜子上找到了那把玲珑剪刀,小心藏到怀里,心中一阵酸楚。

南有音却笑着问他:“说起来,我要是用剪刀不小心捅死了歹徒,你会判我什么罪?”

徐寂宁想了一下,没按本朝律法说,而是轻声说:“无罪,我会包庇你。”

南有音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推开门出去了,见徐寂宁没跟上,又折返回来:“我觉得你最好跟紧我。”

徐寂宁以为南有音是听了卢知县的威胁害怕,刚想宽慰她两句,却听到南有音对他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一时哑然。

“怎么?你露出这种神情做什么,”南有音皱皱眉道,“你该不会觉得是你保护我吧?”

“别说笑话了,”南有音拍拍徐寂宁的背示意他快点走,“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虫,当然要由我上墙揭瓦不在话下的南大侠保护了。”

徐寂宁无话可说了。

昨日傍晚,南有音跟他在院子角落做了一个鸡栏,暂且先叫三只鸡多活几天,鸡栏做好之后就是将鸡逮进去,徐寂宁与那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斗智斗勇,反被公鸡用喙拧去了手上一块皮,最终还是南有音拍马赶来,制服了公鸡,救他于水火之中,只是经此一役,他也彻底坐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名号。

南有音与卖炭的老人交涉好了价格,两筐炭抬进屋内,徐寂宁与老人闲聊几句,问起年龄,老人过了年竟然就满七十了,问起老人年纪这么大,为何还如此操劳,老人长叹一声,唠起了家常,无非是家添了人口等着吃饭,自己家的地被占了去,没了依仗,只好出来做些苦差事糊口。

他说完,又诚心担忧道:“徐大人啊,我也听说了您最近在查田产的事,您可要小心呐,千万别跟卢大人作对。前两年我家地被占了,我大儿子气血方刚,非要去平州府理论,最后空跑一趟不说,回来后还被卢大人寻个由头打断了腿,如今还瘸着。”

“徐大人,您可千万小心,月陵百姓都指望着您呢。”老人再三叮嘱了一番,才挑着担子走了。

送走了卖炭的老人,徐寂宁跟着南有音回到屋里,脑海中又浮现出南有音义愤填膺的话来,他也发现了,寻常百姓如何能与官署抗衡呢,卢知县一手遮天,寻常人能有什么办法,逆来顺受罢了。

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天下万民也是皇帝的子民,但天高皇帝远,皇帝管不了那么多事;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孱弱无力,被命运的洪流裹挟,身不由己,饱尝苦难。

午饭后徐寂宁想着卖炭老人的事,要去翻一翻卷宗,查看一下老人田产被谁所占,却发现他办公的正堂门上落了一把黄铜大锁。

老门吏告诉他说是卢知县派人挂的锁,卢知县说是知府的手谕,徐寂宁什么时候明白尊卑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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