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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愿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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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知县一干人消失后,月陵县渐渐恢复了正常,徐寂宁与手下天天忙着处理卢知县留下的烂摊子,重新丈量土地,迫使那些得了卢知县“恩惠”的人将土地吐出来,有时还会亲自去田间督查,近乎一个月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徐寂宁不再忙得脚不点地,便闲下来誊抄南有音新写得话本子,顺便琢磨离开京城时,皇帝对他说的话。

皇帝说要他帮他抓一只小老鼠。

他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是找出国之硕鼠,但他在月陵待得时间越久,却越困惑。

月陵只是一个小县,地处北地边界,偏僻封闭,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毫无油水的地方,这种地方,再精明的老鼠也不可能搜刮出多少东西,甚至此前作威作福的卢知县,家里也多少东西。

徐寂宁搜查了卢知县一干人,所获甚微,这些东西摆在天子眼前不过一粒尘埃,显然皇帝口中的小老鼠再小也不至于这样小。

虽然如此,他还是给皇上汇报了一下,他以为皇帝不会理会,没想到皇帝竟回复了,内容简单,开头无非是嘉勉几句,中间则提醒他不要忘记离京时找出小老鼠的任务,切不可行包庇之事,末尾则说事成之后会调他回京,可得重用。

徐寂宁抓住皇帝的批复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懂皇帝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包庇贪官污吏。

“说不定那只老鼠是我,我昨天把花生豆子都煮了,还觉得挺好吃,老鼠就爱吃这些。”南有音躺在床上百般聊赖地胡说八道,“皇上提醒你别包庇我。”

徐寂宁笑着收起皇帝的信,说道:“你要是老鼠,那我也肯定是老鼠。”

“皇帝真没意思,老让你猜谜语,岭南的事也是,现在月陵也是。”南有音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感觉他不像个好人。”

“只是苦了我们两只小老鼠了。”南有音扳着手指算了好几次日子,就算现在他们即刻从月陵动身,也不可能赶在新年前回到京城了,今年过年注定见不到父母了。

想到父母,南有音又说道:“之后我们抽空去一趟霞岭,我爹就是那儿的,我想去看看,然后写信告诉爹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我爹也好多年没回来了。”

她此前写的信里提到了月陵,南夫人是月陵县城的人,回信问了她县内的变化,又问她过去那些亲戚还在不在,为此南有音拉着徐寂宁拜访了几户人家,替母亲传达思念。

她也给玉振写了信,很久才收到回信,玉振说他在军中一切都好,他也是月陵县城内的,不过他对月陵倒没有任何留恋,只是在信里痛骂了徐寂宁一顿,痛恨他带着姐姐又回北地那个寒风呼啸的地方。

南玉振词句刻薄,徐寂宁看完后额头冒了一层汗,幸庆这只是一封信,而非南玉振当面怒斥。

南有音的回信选择了安抚弟弟,她写她再回平州一趟达成了许多小时候的心愿,又写到她现在在北地过得还可以,吃得饱穿的暖,不用捡菜叶子吃也不用睡漏风的屋子,大概是越写越开心,字迹又潦草的飘了起来。

徐寂宁坐在一边看着她写信,眼见她笔下的字草的没了型,叫他也认不出来。

如果南有音的字潦草到他也认不出,那其他人就更认不出来了,他忍不住提醒道:“有音,好好写字,你这样写,玉振认不出来。”

南有音停下笔,举起信纸看了一会儿,认同了徐寂宁的话,另找出一张纸细细誊写,徐寂宁仍在一旁看着,这次南有音好像写得格外认真,故而也写得格外的慢。

徐寂宁看出她书写缓慢的缘故了:“你在模仿我的字迹?”

“嗯。”南有音应了一声。

徐寂宁忍不住轻声笑了:“你仿我的字迹做什么,叫玉振看出来了又上火。”

他与南有音学书时临的字帖不同,字的笔画与间架结构乃至风格都大不相同,现在南有音正仿着他的行笔习气写信。

“他肯定看不出来啦,他和我都不懂什么字画的,”南有音无所谓道,“写着玩玩嘛。”

徐寂宁看着南有音模仿自己的字,看了半晌看得直叹气,南有音写得太拙劣了,倒还不如她自己原本的字。

“不是这样写。”他有些忍无可忍地握住了南有音的右手,一字一画的教起她来。

他教了南有音一阵子,又说道:“你要学也不应该学我的字,应该学二哥的,他的书法最好。”

“那你教教我呗。”南有音说。

于是他又牵着南有音的右手,写起了二哥独有的字体,连绵不绝,气势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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