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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颗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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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半身向后靠,一副任其宰割的架势,“真心话。”

唐天和磨刀霍霍向沈轲:“在座的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沈轲。

“没有。”

他斩钉截铁得唐天和都自我怀疑了:“必须说真心话。”

沈轲面不改色,答案不变:“没有。”

唐天和到底也没有真凭实据,拿他没辙。

轮到阮季星。

沈轲垂眸,思索片刻,复又抬起眼,问:“你最后悔的一件事。”

唐天和不满地控诉:“你放水放到太平洋去了,小学生写作文呐?”

沈轲不为所动,依然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像有钩子,要钓出她的秘密般。

末了,补了一句:“??关于我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阮季星一下子大脑宕机了。

后悔?

在跟他相处的那几年里,阮季星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女孩儿,她的观念里,没有“做错事会后悔”这一条。

更遑论要在久远得褪色、模糊的记忆中,筛选出一件“最”后悔的事。

但非要说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

她说:“最后一面,应该好好道个别的。”

这句话背后可挖的料太多了。

时间,地点,原因……所有要素串起来,说不定就是一出“青梅竹马被迫分离”的大戏啊。

不等唐天和八卦,沈轲淡笑了下,“行,可以了。”

阮季星猜不出他的意图。

但对于她来说,相较于做的那些任性、无礼的事,这件事才是她最耿耿于怀的。

无论如何,沈轲在她的青春岁月里,占据了相当可观的一部分,吵过,闹过,一起学习、旅行……

哪怕称不上朋友,好歹也实打实地相处过几年。

然而,直到赵若华和他一起坐上出租车,彻底远离阮家,阮季星都没肯跟他说上一句话。

没有为那段短暂的交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否则,她怎么会在开学第一天见到他时,第一反应就是跑。

阮季星觉得,沈轲肯定也介怀着,不然也不会以真心话的形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了。

男生的心眼小起来有时候堪比芝麻。

她腹诽。

*

后面轮到冯清莹问沈轲真心话:“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端起一杯酒,“我干了。”

这搞得冯清莹有些下不来台。

唐天和替她打圆场:“老沈,我跟你说,你这样要单身四年的啊。”

沈轲撑着头,鼻音浓浓地“嗯”了声:“随便。”

阮季星这才察觉到,他今天一直都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大好。

她把手机拿到桌面以下。

寄星:你怎么了?

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消息。

沈轲扫了眼手机,又瞟她。

R136a1:可能是发低烧。

阮季星甚至能想象得出,他说这话时的漫不经心。

寄星:可能?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R136a1:你应该更清楚吧,毕竟那天下雨,是你叫我去送的。

阮季星心虚。

寄星:我不是希望我们少亏点钱嘛。

寄星:你真发烧了?那你还喝酒?也没人给你钱啊,不要命了?

沈轲发现,普通的人称代词,譬如,咱们,我们,由她说出口,味道都不一样。

他眉心略略舒展。

R136a1:不找你赔医药费,别瞎紧张。

阮季星看了消息,瞪他一眼。

她问冯清莹:“这里有诊所或者医院吗?”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装病她可是熟能生巧:“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肚子有点痛。”

冯清莹打电话给营地老板,问清附近的诊所位置后,说:“星星,你对这里不熟,以免不安全,我找个男生陪你吧。”

沈轲站起来,“我陪她去就行。”

冯清莹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沈轲说:“没必要大费周章,我吃过药了。”

“可你病没好啊,你肯定是死要面子,不愿意找医生。”阮季星拉住他,“你先别动。”

她挡在他面前,忽地离得很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这样的距离,足以他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白色的绒毛。她皮肤很好,一颗痘痘没长,军训晒黑了些,也快白回来了。

八成是遗传的。

一晃神的功夫,阮季星已经退开了。

“好像是比我的体温高,还是找医生看看,我得对你负责。”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什么负不负责的。

沈轲不自然地瞥开眼。

她眼尖,奇怪道:“你耳朵怎么红了?你还害羞啊?”

“我纯洁男大学生被你一个女流氓轻薄了,还不允许我耳朵红了?”

阮季星:“?”

沈轲问:“走不走?不走就回去。”

“当然走!”

喊完,她又嘀咕:“我真是多余管你。”

到了诊所,医生给他量了□□温,三十七度六,低烧,问他:“你之前吃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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