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95[4](2 / 2)
周瞳拍拍膝盖,说,“上来。”
应不尘不上来。
周瞳又重复了一次。
应不尘颤抖了一下,慢慢吞吞的爬上去了。
“干坏事啦?”周瞳把他拢进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害怕啦?”
“没事儿。”周瞳抱着他说,“没事儿啊。”
“你是给哥烧热水洗脚,”周瞳说,“是不是?”
“咱才十岁呢,是吧,我们还小呢,”周瞳说,“咱又不是故意的,别害怕,有哥呢。不过哥受伤了你知道不?”
应不尘点点头。
“你应该照顾哥,哥就不生你气,行不行?看你表现,”周瞳说,“你能照顾好吗?”
“能。”应不尘终于说了这七天来的第一句话。
“那就行。”周瞳抱着他晃,“都说了,冬天了,就让你在我身边上,哥哪里都不去,是不是。”
要过年了,这次过年在医院。
旺旺饭店的两夫妻来过,塞钱,叫周瞳别回去了。
运输公司没了,小眼镜念单子的时候抹了好几把的眼睛,周瞳叫他自己账面上拿点儿,这有他的份。
娘娘腔钱也没要,人也没来,就这么消失在宜华了。
汪奶奶年纪大了,就不要来医院了。
周瞳的剪彩仪式摆了十来来桌,来看过他的人寥寥。
这年轻人翻不了身了。
应不尘倒是动起来了。
应不尘会自己去抢睡觉的陪床,啥也不干盯着周瞳的盐水,大大的眼睛就一直看。
周瞳去摸他的头,说,“你做作业,这东西我自己看。”
应不尘就不应该相信周瞳,他一转过来,就看见周瞳睡着了,血管都回血了。
应不尘晚上也蹲在旁边,当然了,不回去也没地方去。
“你看看人家孩子十岁啥样子!你看看你。”隔壁床的总是这样骂他那个十六七岁的儿子。
住院的日子,应不尘不高兴,因为周瞳的眼睛还没好。
但是周瞳天天不离身的在他身边,在他眼前。
周瞳总是有睡不完的觉,上不完的厕所。
“你咋这么招人烦呢,”周瞳说,“天天盯着我,可烦死我了。”
这是周瞳出去偷偷抽烟,被应不尘抓了。
应不尘轻轻说,“那你抽半根,行吗?今天过年。”
周瞳又乐了,说,“听你的。”
大年夜,二人坐在医院的天台上,烟火先是寂寥的几朵,接着就开始慢慢地变多了,最后闻到了很大的火炮味儿,烟花就绽开成星海。
“哥。”
没人答应。
应不尘又重复了一次,“哥?”
“嗯?”周瞳说,“说事儿。”
应不尘又叫了一声,“哥。”
“嗯。”周瞳说,“新年好。”
应不尘的鼻尖红红的,说,“你不好,都怪我。”
周瞳说,“眼睛啊?医生不是说了么,得到时候拿了纱布看,现在上哪儿知道,急啥。”
应不尘憋着,不说话。
周瞳又说,“钱啊?”
“钱这玩意儿也累挺,在外面跑车,出事的也多,我也不想干了,喝酒整得我胃疼,不干也行,干别的呗。”周瞳说,“过了年,哥也就21岁,怕啥的。”
“面粉厂老板就是想要钱,我好好的,我就有钱还他,我自己都过不去,我哪里来的钱还他。他比别人都盼哥好,”周瞳说,“真不是啥大事儿。”
“真的?”应不尘心虚极了,别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真的啊,那人家,我跟人家打商量呗,人家大老板是吧,他那些车黄师傅都说要报废了,我按新车抵给他的,人家心里也知道。”周瞳说,“老板都欠钱。真的,我认识的老板就没有不欠债的。”
“真的啊。我骗你干啥。”周瞳一脸云淡风轻。
“哥。”应不尘从怀里挖出来一些钱,是他的小汽车存钱罐,他捡回来,当时这个存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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