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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算一次得不少钱,听完八字说了与阴阳先生一样的话。

应不尘不愿意去新春的,但是他答应了奶奶要好好读书,可是这里不让读了,应不尘连上厕所都容易叫人推倒,弄得一身骚味儿。本来就是不大点的小子,身上沾了尿,委屈得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应不尘一边擦衣服,一边想周瞳。那会儿他的记忆还不是很完整,他只记得,他小时候有醉鬼往他身上尿尿,哭的是周瞳。

应不尘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他除了读书没什么能做的,周瞳那么苦,还不是要供他读书?

应不尘在去的路上想明白了,只要哥不是死刑,就有出来的日子,他给周瞳攒着,等他出来了,什么都给他,叫他一点苦也吃不着。

少年总天真。

去往新春的大巴车上,李泥鳅戳戳应不尘,问,“老太太给你留了多少钱?”

应不尘抱着个包,闭着眼睛说,“我记得你是在马路上给人领路的是吧?”

李泥鳅说,“那咋了?”

应不尘说,“一,我能让你挣钱,二,你每个月给我五百元。”

“你疯了啊,我给你五百一个月?”李泥鳅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工程师一个就两千块,你知道工程师是啥吗?”

应不尘靠在座椅背上,说,“宜华到新春的路上有六个出口,都是对向车道,老板在每个口安收费亭。宜华领的出高速的过关卡可以让新春一路开过来的人从一口走,如果是大车的话,这80元的计费卡就只能收12,因为收费员只能认为开了一小节。”

“而宜华那辆车他跑到快到六口的时候再拿别人的过关卡,到了新春也就只能算一小节,能听懂吗?”

李泥鳅一拍脑门,呲牙想了一会儿,说,“我现在还没有,等我有了,我每个月给你成不?”

这是应不尘很小的时候听周瞳说的,他在带应不尘去省城的时候。

周瞳说,人家的小孩儿从娘胎里就得泡着,泡着泡着,他就会了,不用教。

李泥鳅本来就是吃公路饭的,他能明白这事儿的可操作性,常年付出昂贵过路费的司机只需要跟李泥鳅说上路的时间,交换了卡就能减去很多路费,而李泥鳅从中吃的红利,90年代,县城的高速路上还没有那么多探头,围栏也常常不完整,也没有先进的卡机与计费器,高速的封闭也没有那么严格。

李泥鳅捡着宝了,问,“还有啥?”

应不尘摊着手要钱,李泥鳅说,“哎哟,以后给你不就成了?以后你是我亲儿子!”

周瞳的一点小把戏,应不尘想,李泥鳅得管周瞳叫祖师爷。

“我听你说,李家有宗祠是吗?”应不尘问。

“咋的,你上了我户口本还不算,你特么连我李家祠堂也想进?”李泥鳅说,“你想啥呢?”

从前应不尘问周瞳,“为啥刘叔都一个散工,也没啥技术,你还要帮他呢?”

“没办法啊,架上去了,不给办就显得我见人下菜碟了,”周瞳说,“你晓得沈老板教会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应不尘躺在床上问周瞳,“啥呀?你都没见过他几回。”

“好名声。”周瞳说,“因为他的名声好,谁说了都是他尊重搞教育的,尊重有文化的,对工人好,工人就越来越愿意跟他干。”

“然后呢?”应不尘问。

“名气,”周瞳掰着手指跟他说,“这东西摸不着是不是?名气可以成事,也可以败事,我算着运输队的跑货量,这几年面粉厂已经不景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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