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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不尘每个礼拜都去宜华,在路上看书。
但是每次都是不让会见,正在侦查中的。
李泥鳅在房子里隔了个阳台给应不尘住,给应不尘弄进了初中。半道进来了,应不尘成绩好,老师做了摸底试卷,这娃看出来基础打得这么扎实,估计是没少花钱搞他的教育,连着高年级的题目都有思路,老师还挺高兴,又跳了一级。
李泥鳅听着应不尘的话,骑着个自行车穿梭在过路的村里,每天只需要躲避巡查,但是也会被抓到,巡查罚的款子还是有点多,而且,谁知道他们真的给老板了还是自己了。
李泥鳅不乐意,上学校堵应不尘,应不尘已经住校了,他很少回来的。
“罚你,”应不尘在外面的小店里吃炒饭,说,“你就等着他罚吗?”
“啥意思啊?”李泥鳅说,“我咋跑你说。”
“跑什么,”应不尘说,“罚你,你就大大方方配合工作,你给他罚一部分交差,送一部分私交,你干那事儿,人家也能干那事儿,凭啥大车得找你?”
“凭啥?”李泥鳅问。
应不尘有点烦,这个人怎么这么笨。
“菩萨还得吃香火,何况是凡人?巡查吃了你的米,你们就是一条船,大头你开了路,他这个土地爷罩着只有你一座庙,这里打了本钱,去路费上找回来就是了。”
“那人家要是不收呢?”李泥鳅说,“人家吃的都是公路米饭,金碗呢。”
“什么碗不能砸?”应不尘说,“他好好的金碗饭不放米,非得跟你一个黑耗子较劲儿,等着你一回一回的去举报吗?”
“他丢的金饭碗,你就换条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都不明白吗?”应不尘说完,拿着书走了。
那会儿,周瞳什么都没有,就敢斗运输队队长,他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没啥好输得,但是队长输不起。
手上的东西越多,越是输不起。
李泥鳅呆愣在原地,这个小子从前咋藏得那么深?
应不尘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当年的周瞳回家嘴碎,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他说,四两拨千斤的前提是,你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往往那些大家都别好过的人,最后坐在一张桌子喝酒。
“有钱啊,就能通开路,是人啊,就都有软肋,老娘病重,老婆爱钱,孩子上学,”周瞳说,“哪能都为了自己呢?”
那会儿,应不尘问他,“哥,你的软肋是啥?”
“哥哪有软肋,爹妈都死光了,老婆也没有,就一条烂命。”周瞳打着摩丝,说,“你猜猜你是啥?”
“是啥?”应不尘问。
“你是我的小心肝呀,”周瞳夹着应不尘的咯吱窝抱起来,说,“哥一身硬骨头,就心肝是软的。”
李泥鳅最后也确实让巡查也吃上了米,新春在整个省城的腹部,本就是交通要地,这儿的公路土地庙实在香火旺盛,有一伙人看得眼红。
最近李泥鳅有点烦,礼拜六礼拜天都见不到他人,都快放假了,那小子暑假肯定窝宜华去。
李泥鳅在学校门口又堵住了应不尘。
“干啥,”应不尘说,“这个月的钱已经给我了,还来给钱?”
李泥鳅挠挠头,说,“有伙人盯着我。”
应不尘说,“盯着你怎么了,坐不稳?”
李泥鳅说,“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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