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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戏子入画满临初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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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头头姓郝,当了十几年的捕头,断案如神,经他手定夺下的奇案险案不计其数。

郝捕头把戏服抖开,认真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吩咐人拿个布袋子把它装起来当做物证。

这样说来,何婶也排除了嫌疑。随后官差们将戏班里的人逐一盘问,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见案子陷入僵局,便先回了衙门。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衙门里传来郝捕头去世的消息。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胸口还插着一把刀,脸上的表情欣慰且安详。

案发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门窗也是完好无损,除了衣襟和身下的血渍,没有任何其他异样。

劳班主的尸体才刚凉透,衙门里就出了这样的事,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很多人是不信的,这让人更加断定,凶手就藏在柳源戏班。

谋杀地方官差,罪加一等,这件案子被重新定义。官兵们封锁了柳源戏班,派专人全天看守,连沈佳期出去采购,都有官兵尾随。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他,他哪里得罪了你们?他不过就是个奉命办事的,你们为什么连他都不放过,你们都不得好死!”沈佳期前脚刚迈进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也懒得回头看,听这语气,来人是那位死去捕头的家属。

有官兵拉走了郝夫人,道了句:“夫人节哀。”

花伶害怕那门口撒泼的妇人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把拎着的一篮子青菜往手边靠了靠,低着头加快脚步进了屋。

沈佳期又在记账,花伶在旁边看他写着一些数字和符号,小脸上布满了疑惑。花伶生在乡村,家境也贫寒,根本没有机会读书习字,是来戏班以后才开始跟着般若一起学习,账本上是二三十个人的开支,数字大到惊心动魄,不是她能算清的。

“师父,花伶就想好好地唱个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花伶想不通,便问沈佳期,带着满眼的失落。

沈佳期哪里有心情和她闲聊?接二连三有人死去,整个戏班被暂停公开出演,没有了收入来源,只得坐吃山空。作为代班主,他忙得焦头烂额:“我也不知道,劳班主走后,我头都大了,花伶你会不会算账?你帮我看看这个账目对不对。”

迎上的却是花伶一无所知的黑溜溜的眸。

般若在一旁摇了摇头,师父真是忙昏了头,花儿她才这么小,字都识不全,于是接过沈佳期手中的账本,道了句:“师父我来。”

无暇顾及整件事的是沈佳期,一无所知的是花伶,除了这两人外,恐怖和猜疑弥漫在整个戏班里。

郝捕头的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那柄刀是他随身携带护身用的,伤口右浅左深,向左延伸,证明凶手是个左撇子。

恰好,郝捕快也是个左撇子,仵作联想了案发现场的情况,得出一条结论??他极有可能是自杀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有什么想不开的?”郝夫人一脸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

“那夫人你再想想,大人回家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那天晚上他回家后发了一顿脾气,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人,也不知是为何事。我见他气在头上,也没敢太打扰他。”郝夫人哭哭啼啼,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府里值夜的小厮都说,那晚后来没人进过郝捕头的房间。线索又断了,死亡的气息弥漫着,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死去的人。

可偏偏蹊跷的事情又发生了,子时,本来两个奉命办事的守卫正在柳源戏班值夜,却听见院墙之外有声音。

是戏腔,那声音空灵飘渺,似远似近,若隐若现。

寒风冷冷地刮着,门外灯火下的一棵柳树轻轻摇曳着,墙外幽怨的唱戏声更显得?人,吓得两个守卫屁滚尿流地离开了。没过多久,柳源戏班所住的四合院闹鬼一事流传开来。

有对戏曲熟悉的人听了,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梨园春》!是徐贵人!他死不瞑目,向咱们寻仇来了!”

《梨园春》是徐贵的成名曲,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当时一出,便轰动整个梨园。

郝捕头走了,衙门也乱成一锅粥,继任者不太乐意去碰这种“不干净”的案子,只将这桩案子当做灵异奇诡的闹鬼案草草结案,这种官方的说辞弄得柳源戏班更加人心惶惶。徐贵当年就是自缢,劳章驰也是被吊死的,一切都太相似了,还有这曲《梨园春》,将往事的伤疤血淋淋地揭开来。

半夜的唱戏声并没有随着案件的搁置而告一段落。

四合院东边有个废弃已久的闲置小屋,当初沈佳期觉得太偏僻了也没让人收拾一番,更没有人住,每晚的唱戏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声音如泣如诉,哀怨纠缠,准时地在子时响起,戏班里的大多数人处在极度的担惊受怕中,也不敢去一探究竟。

只有花伶好奇。在某个夜的子时,那个声音又如期响起,花伶穿了件白衣服,黑发垂髫,赤着小脚,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探着脑袋问了句:“徐贵师兄你有什么遗愿未了吗?花伶也许可以帮你实现。”

大门嘎吱一声,戏音戛然而止,显然屋内那人吓了一跳,随即提着戏服跳窗,落荒而逃。

窗外是错落分布的道路,花伶只是看着窗沿边的树叶,在朦胧月色中摇晃了几下。

“师父,我昨天看到了,那个空屋子里面有人,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在唱小曲儿呢。”一大早,花伶就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沈佳期跟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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