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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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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案桌前,年轻女子背对着门口,乌黑的长发如瀑散在肩后,身形娉娉袅袅。

扶春直起腰身,不动声色往旁边走了一步,裙摆微扬,其下一只脚踩住了落地的白玉碎片。

“大表兄不是出门了吗?”扶春回过身来,一见他,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来,格外妍美。

她紧着手指,攥住数张琴谱,面上虽是在笑,眼底却无甚笑意,谨慎又提防。

谢云璋似乎未有察觉,走进书房,径直往案桌处去。

“落了东西回来取。”说着话,谢云璋已摸索着打开了桌底的暗格。

暗格内放着两个匣子,谢云璋先打开一只,里面是一堆信件,堆叠齐整,他从中取出一件封以严密的信笺。

再打开另一只,这只匣子里面则是数枚印章与令牌,谢云璋拿了一枚小印,连同那信笺一起收起。

扶春再迟钝,也知道被秘密藏在暗格中的都是极重要之物,可谢云璋无遮无掩,就在她面前将这些拿出,毫不担心被她探去机密事。

扶春慌忙移开视线,没敢继续盯着再看。等到谢云璋忙定,扶春与他解释说道:“方才忽然起风,吹走了表兄琴案上的谱子,为此我才追到这里来,不是故意擅闯。”

扶春举起手里的琴谱,上面的几页略有折痕且沾上薄薄的一层灰尘,这些痕迹足以证明她所言非虚。

谢云璋扫去一眼,目中并无波动,“若是觉得无趣,可往院后走走。”

院后有一小阁,上下两层有十数尺之高,登上其去,可俯瞰东苑松石流水的风光。

听他说起这些,全然真切为她考虑,扶春心生迟疑,他……没有发现异样?

在谢云璋眼皮底下将东西藏起,扶春尤然紧张,明明没有做错,却还是生出一丝心虚。

“大表兄这般为我着想,我定当不负表兄的好意。”

将印章和密信放到一起,谢云璋的目光随后落在扶春身上。

见她垂下头,低眉顺目,至少表面看来无比温顺。

谢云璋的眸光沉了沉,没有再给她留下只字片语。

他来时安静,离开时也未有声响,又或许是因扶春分心,才没有听到动静。

隔了好一会,扶春抬起头,环顾书房之内,不见有第二人的身影,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俯身拾起藏在鞋底的白玉碎片。

而在扶春的袖囊内还有一块檎丹红玉,沉甸甸的,亦如她逐渐沉重的心。

扶春没有在朝晖院停留太久,既没有等他回来,也没有如他所说去院后一观。

回到客居后,她一直在想谢云璋的事,没有注意太多,因此被廊道上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姐姐。”女声中冷意甚浓。

这时,扶春才发现,孟玉茵正站在她房门外的走廊上,似乎是有意等候她回来。

“有事?”扶春回过神后看着她,不懂孟玉茵是有怎样的话要与她说。

孟玉茵咬了咬唇,忽然之间软下了眉眼,“姐姐,虽然我素来与你关系不睦,但身为姐妹你我血缘相牵,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孟玉茵的声音里好像满是真情实感。

“你说。”扶春面上平和,实则一个字都不想听。

如今还与她谈什么姐妹情深?孟玉茵若真对她有半分姐妹情谊,又何故会与谢从?在一起?

十几年来在宋郡家中遭她们母女苛待,父亲更是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天降一门婚事,扶春本以为苦尽甘来,谁知还是被他人断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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