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出游(2 / 2)
不管是孟玉茵先有意,还是谢从?主动,在扶春这里一律算作她的阻碍。
若不是扶春提早发现他们之间的私情,待到来日东窗事发,以孟玉茵的性格,她是绝不可能做妾的。
届时怎样的脏水与计谋都会朝向扶春,扶春只会得到一个受尽屈辱而不得善终的结果。
“我近来发现表兄他……”孟玉茵还全然不知扶春的心思,故作欲说还休,结结巴巴好一会。
孟玉茵口中的表兄,当然是与其相亲相爱的谢三郎。
眼看扶春即将有不耐烦,孟玉茵这才以为自己钓足了她胃口,说道:“表兄在外似乎有了人。”
近来谢从?见她的频率越来越少,孟玉茵愈加寝食难安,且她还不能正大光明去找他,所以只得从扶春这里入手。
她使出的这招挑拨离间计并不高明,稍不留意还可能将自己拉入泥坑,但孟玉茵实在没有办法,谁让他暗中不来寻她?
“哦?”
然而扶春的反应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平淡。
孟玉茵赫然有些慌乱,她试图再添一把柴火点燃,“那女子其实也不一定是表兄的外室,说不定只是表兄的一位友人,偶尔相约着会面……”
看似是在安慰宽解扶春,实则又添许多矛盾。
若扶春一点不知内情,听孟玉茵这样条理分析,一定会惨白了脸面,可是现在扶春却很想笑出声来。
扶春不关心孟玉茵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但孟玉茵非得把她和谢从?的事情摆出来说一通,让扶春不痛快,那扶春也要她不是滋味儿。
“妹妹说的那人我是晓得的。”扶春苦笑了一下,向孟玉茵投以真切的目光,“那女子的确是三郎的外室,我与三郎早已商议好,待我俩日后成婚,就将那女子以妾室身份迎入府。”
孟玉茵开了个头,扶春亦顺着往下胡乱编造。
反正这番胡言乱语,扶春自己是不在意的,至于孟玉茵……
“什、什么?”孟玉茵膛目结舌,她完全无法预料到事情的走势会是这样。
扶春在胡言乱语什么?
孟玉茵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扶春为了在她面前演出逼真,硬生生挤出几颗泪珠,真真是伤心不已。
“妹妹既然已经知道了,可千万莫要往外说,好歹在外人面前给我留些颜面。”扶春发挥的淋漓尽致。
孟玉茵彻底陷入恐慌,而后真的开始疑心谢从?是不是也在骗她……
他能欺瞒扶春,与她私相授受,如何就不能为了旁人而欺骗她?而且谢从?近来行踪本就可疑,再加上扶春根本没有理由要编造那名“外室女”的存在……
本就做贼心虚,越想越多疑,想到自己有可能遭受谢从?的蒙骗,孟玉茵有如蚂蚁啃噬般难受,近乎落荒而逃。
扶春以手拂拭眼角泪珠,一身轻松愉悦。他们闹起来才好,最好再来她面前闹一闹,狗咬狗的戏码实在让人百看不厌。
*
淮雎山,春光时节四处生机盎然,群芳容色灼灼,鸟鸣轻啼悦耳。自山脚始一路环绕向上,建有一条春荫小路,直通往山腰间的云景台。
天气明媚和暖,出游来此之人将马车停在山脚下,顺着小路漫步而行,周围环境怡然,颇有优哉游哉之感。
谢云璋走在最前,一身雾蓝色轻纱缎面常服,宽袖窄腰,衬他身材修长挺拔。
扶春紧随其后。
扶春起初倒是与他并肩走,但此淮雎山是她第一次来到,她不识得前面的路,久而久之便落了下乘,只得走在谢云璋的身后。
她低垂下眼眸,看了看挂在腰间的红玉,色泽均匀,光彩艳丽。结绳下是一片丝锦流苏,于行走间孑然飘逸,稍有阳光拂落,则散发出星星零零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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