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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宴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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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栀突然笑出声来,道:“未曾想,在下从不曾踏足朔北,却也有这许多人盼着在下来?我说了他便能信么?”

“那便要看你如何说了。”祁归远抬眸笑笑,又催促着:“快,吃肉,吃肉!”

言栀装满了碗,以酒赠答祁归远的微笑,说道:“里头太闷,我去看看我的汀茫。”

赵醒转动酒杯,笑道:“没想到,公子还是在乎他的马。”

“汀芒陪了我一路,几千里都跑下来了,如何不在乎?”言栀端着碗筷起身,垂下头以示告别。赵醒将侍女招呼来为他引路,祁归远只顾着喝碗中羊汤。

柴房门吱呀呀的打开了,苏迪雅睡倒在草垛旁,孙澄音蹲着玩弄干草,逗着汀芒玩。

“她怎么只会睡觉?”言栀将碗筷递给孙澄音,自己走至苏迪雅身旁俯瞰她。

“赶路赶得累了,方才侍女送来些咸粥,她刚喝完便睡着了。”孙澄音小声提醒道。

“那你呢?”言栀问。

“我?”孙澄音指着自己,笑道:“我皮糙肉厚的,这点路算不了什么,晚些再睡,倒是你,这肉再不吃可要凉。”

言栀起身拍拍袖子,道:“这是给你的,筷子我用过了,你换一头吃吧。”

孙澄音面色僵了片刻,旋即扯笑道:“何须公子费心,我不饿。”

“别废话了,”言栀亲昵贴着汀芒的脸,轻声道:“赵醒还不信我,委屈你们住在此处,明日过后我便给你们寻个好去处。”

孙澄音其实不在乎什么好去处,吃得饱不受冻他便满足,更不必提一旁酣睡的苏迪雅,待回过神来,言栀已然离开柴房,不知向何处去了。

祁府庙小,别院又收容了许多丧家百姓,赵醒不敢睡着,只微微合上眼小憩,神思直往下坠,尚未触底他又强打起精神,望了眼同样睡在地上的祁归远。

祁归远连卧房也让给了邕州百姓,赵醒偏过头看看,一旁便是灶台,估摸着时辰,倒也差不多了。

赵醒轻轻推开门去院子里练剑,雪被踩得嘎吱作响,疾风在他发梢吟啸,练暖了身子,他便回到厨房中擦面,祁归远正好燃起火烧热雪水。

“睡得这样沉?”赵醒看了眼睡在长凳上的言栀,他的呼吸均匀绵长。

祁归远轻笑道:“到底还是孩子,没上过战场,也没有戒心。”

赵醒穿上铠甲,又看了眼言栀,“他可不是孩子。”

“十八九岁的模样,还不算孩子么?”祁归远将热水倒入壶中,为祁燕婵带去。

赵醒轻轻摇晃言栀的手,唤他起来,言栀直到被晃到了第三下才缓缓睁开眼,艰难痛苦的摸了把脸,问道:“将军,怎么了?”

“赶去草原,雪路难行,等会我们便出发。”赵醒言简意赅道。

言栀问:“草原都是中午摆宴的?”

赵醒沉默一阵,将披风抛给他,“晚上,雪路难行,赶过去就要到晚上。”

言栀去柴房牵出汀芒,孙澄音被留守祁府同祁家女郎一齐照料百姓,临走前不放心似的又为他上了一遍药,言栀一阵头昏,每每上药,孙澄音冰凉的手指总让他回忆起江潜的面孔。

“路上小心。”孙澄音道。

“好。”言栀说完便调转马头,紧跟着赵醒,白马又跑入风阵阵,雪簌簌的旷野之中。

裕都,谢宅的牌匾上挂着冰柱。

谢闻枝的花枯萎了,绿了许多年,常常被谢疏林嫌弃长相的小树也没能熬过这个寒冬,可笑的是,不久就要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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