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宴席(2 / 2)
他也再没心思去料理那些花草,素来爱花的谢尚书在一夕之间将他的花草弃掷逦迤,刑部人道,活阎王的最后一丝人情味也被雪浇灭了。
谢闻枝坐在疏林屋外的石凳上,愣愣望着残雪挂枝头,寒鸦飞站在枯枝上,抖落了许多白色。
“云水的糕点,不合胃口吗?”陆相宜从后抱住他,瞥了眼桌上只动了一口便躺在碟中的红糕。
谢闻枝柔声道:“不会,你知道我素来不吃这些。”谢闻枝牵着陆相宜的手,想到若是谢疏林在,恐怕是要吃到肚子疼。
陆相宜将自己的披风包住他,道:“我明日便要回云水,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快马加鞭送来,让你吃热的。”
谢闻枝只轻轻点头,再未说话。
陆相宜小心试探着问:“你还在想他?”
谢闻枝只仰头望了眼松枝,青而复枯,如今在他眼中却是无聊至极的景色,他惨淡一笑,道:“没有刻意去想,我只想着该怎样一步步将他们杀了,千刀万剐,可每每独自坐下,他便不听话,直往我的脑海里窜。”
陆相宜不由将他抱紧几分,可谢闻枝却出奇的,恍若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一般,影单魂孤。
谢闻枝苦笑着自语:“他们之间的争斗,为何要我弟弟去死?”
陆相宜来到他的面前,捧着他冰凉的脸庞,“我会亲手杀了他们,为我爹报仇,为谢疏林报仇。”
“不必。”谢闻枝却阖眸拒绝,“明日我派人送你回云水,云水也并非是安闲之地,你将青梧一同带去。”
“我有千文和万贯,要什么青梧?”陆相宜冷道:“云水同裕都近,我骑马只需一两个时辰,你叫我一声我便会回来。”
“我会亲手杀了他们。”陆相宜振振有词,看着谢闻枝的目光时前所未有的坚定。
谢闻枝直视着他的眼,一言不发,却好像将他看穿,陆相宜在他的凝视中□□,可后者并无丝毫窘迫,反倒愈发坚定。
“真的?”谢闻枝反问道。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陆相宜道,“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去找师父,师父有的是法子杀他们。”
谢闻枝倏然笑出声,道:“找师父?若碎云也没法子呢?”
“不可能,”陆相宜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的天真,却不恼不怒,道:“就算是没法子了,算算年纪,我们总能活过魏煦昭的,他就算是死了也会落入十八层地狱,那些早逝的叔叔伯伯断然也不会放过他。”
“之前你总叫我等等你,你会查出案子,替我报仇,现如今我也想让你等等我,可好?”陆相宜的声音轻薄而微弱,小心翼翼却又难以令人反驳。
谢闻枝望着枯枝,阳光照得雪融,“你回云水后,记得给我来信。”谢闻枝道。
言栀将金樽中残留的最后一滴酒也饮下,清明的寒光盈盈斟入杯中,他转了转手腕,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祁归远。
胡服舞姬正拉着他劝酒,一双柔荑将金樽贴紧他的下唇,酒水半洒着送进祁归远的口中。
营帐内热雾缭绕,言栀目光落处一名舞姬正冲他勾着手指,宛若无骨般的手和腰肢,摇铃般的笑。
言栀低眸轻咳两声,耳朵泛起红来。
呼延灼举着酒杯至营帐中抱着美人舞,他那双同呼延臻类似的金黄眸子迸发出欲望的火花,赵醒百无聊赖地击着鼓,他便应和着节拍同美人舞动。
言栀早在方下马时就受到了呼延灼最诚挚的礼遇,他命下人奉上最醇香的酒为他接风洗尘,汀芒被前去小溪旁清洗,而后又神色匆匆,惴惴不安地询问。
“言大人,你自裕都来,可曾听闻我那侄儿的下落?”呼延灼低声询问,俨然没有草原霸主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言栀却也同样佯装出不忍模样,垂着头,眼睫也忍不住颤抖,“在下、在下听闻刑部着了火,是冬至时百姓燃放的烟火阴差阳错落入刑部,点着了老树,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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