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红叶书》一四十(2 / 2)
“不扔不扔。”
“你不会丢下我自己走了,对不对?”
“嗯。”
“你让我很害怕。”
“不怕,活着呢。”
梁风拼命摇头,就是很害怕。
他小声问:“我是不是你留在这个世上的念想?”
“是。”
他还是很委屈恐惧,得不到缓解,眼泪也止不住。金絮擦擦他的眼泪,道:“水。”
梁风泪眼朦胧地拿来床头放着细竹管的竹碗,一手环着她,一手捧碗给她喝水。
梁风怨怨念念:“你又不是非我不可,我是可有可无的。”
喝够水,金絮亲亲他,“你不是。”
“非你不可的,慢慢来。”金絮再次环抱他。
她喝了药后恢复极快,当天傍晚便能下床散步。梁风一整日黏着她,身周半步外都算远距离。
李婶说她没什么大事,调养过来就好了。金絮由他黏着,询问李婶他的身体状况。
李婶一通说道,金絮神色不愉,现在轮到她监督他喝药。
之后两日,她安心调养,梁风表现出对她惊人的黏性,同时试图让她增肥。
他知道他黏人,但没想到这么黏人。手指像是和她的衣服缝在了一起。
她道:“我增的肥就是你的手,外附赘肉。”她拍拍腰间多余的手掌。
梁风怨念愈重,又见一碗药端来,忍不住和她念:“都怪你,就是因为你吓到我了。”
“睡一觉而已。”见他不喝,金絮准备喂。
“你看看,我都变成药罐子了,你还要吓我。”梁风张嘴吞了一勺,反向质问:“你为什么不黏我?”
“我怎么没有黏你?”
梁风哭丧脸,“这四个月里,你有没有梦见过我?”
“有。”她果断点头。
“梦见我什么?”
她停下来,认真思考。
沉思了半晌,她答道:“梦见你死了,我在旁边哭。一场梦下来,我竟然除了哭别的啥也没干。”
梁风心里还是有股无名的怨意,不过缓解了一点。
喝完药,梁风往她怀里钻,“我活着呢。”
“我不是情绪不稳定。”他道。
“我知道。”
金絮附他耳边说悄悄话。
安逸的生活令人变得懒惰。
这显然是座荒山。
南方的荒山色彩非常浓郁漂亮,仿佛四季常青,永不落败。
懒惰伴随日渐增胖的身躯,和她日渐丰盈的脸庞。
她给这座山谷起了名字,叫外离谷。梁风日常坐在山头,看着夕阳落下,缓慢地脱离情绪。
情绪都被仍在市井之间,这里是外离。
她说虽然身处世外,但不能失去感知的能力,要学会愤怒,学会生气。
她也坐在山头,对着落日狰眉狞目地嘶吼:“啊啊啊啊啊??我生气了!!!”
梁风明白她的意思,打开嗓子喊:“我也生气了!!!”
情绪要养,家务要干,每隔两日和她一块洗衣服。
溪边排排坐,衣裳在水里展开,这是上游的溪水。
梁风钉了个桶,打水洗衣。
山谷只有正午阳光好,其他时候阳光也好,但是太阳不直晒。
梁风得空将几座木屋上下检查了一遍,看起来不稳定的地方加固一下,再添置几件家私,屋里变得满满当当。
歇了一阵,梁风带着她去山里寻路,和她便揽山色。
劈开杂草枝蔓,寻找果树野蔬,顺便锻炼身体,回去时还能带一捆柴。
之前留城里卖货的暗卫回来了,还带回一些日用布帛、油盐辛料之类。梁风时不时和她上山打猎,猎到什么便加餐。
给她做的小弓使起来挺顺手,不少兔子都是她猎的。
过了一月,秋深了。渔网破了几条绳,破开的网眼太大,梁风便找一日将大网铺在草地上,和暗卫一起修补。
快修补好时,房里的她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梁风立即冲进去,正好被慌张跑出来的她撞个满怀。
“有蜘蛛!蜘蛛!”
她哆嗦指着内间跳脚。梁风朝房门内看了一眼,没看见蜘蛛,当先安抚她,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咬到你?”
“没有。”她连连摇头,贴着他不敢放。
“我去看看。”
梁风小步往卧房门口挪,挪到门边,金絮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探出头去,偷偷摸摸朝房里一看,猛地缩回脑袋来,“桌子上。”
她一说梁风也看见了。好大的蜘蛛,至少两个巴掌大,一条腿有筷子那么粗,毛丛可以说根根分明。
梁风找了一枚暗器,站在门口朝蜘蛛射去,正中蜘蛛肥硕的身子,几条爪子便躺下了。
金絮心有余悸,还抱着他,“我没留意天花板,我在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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