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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棋行险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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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慈和江北尘踏入正殿时,江潮的贴身太监迎接行礼。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平身。”江北尘道。

陆允慈看到江北尘和老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江北尘神情意味深长,老太监点头垂眸,回禀道:“皇上方才又服了一味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江北尘面无表情。

陆允慈暗暗心惊,她未料到他竟未雨绸缪至此。

门被紧紧关上,陆允慈的手倏地被他拉住,温热从冰冷的指尖蔓延,她任他牵着,朝里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来到床侧,江北尘恭敬行礼。

陆允慈微微抬眼,暗暗打量,江潮脸色实在不好,灰暗,嘴唇亦没有血色。

床上,他闭着眼睛,似是察觉到有人来,紧接着,一阵咳嗽。

“父皇......”江北尘关切地上前查看,神情担忧。

一旁的太医及时上前,继续为江潮诊脉。

“太医,父皇到底怎么样了?”江北尘焦急询问。

太医压低声音,禀告:“回太子殿下,微臣一早便奉劝过皇上,丹药之类不可多服,加之皇上每日政务繁忙,切忌劳心劳神,需多加休息,调养生息,可是......”

说到这里,太医慌张一顿,随即立刻叩头谢罪:“微臣无能,可是丹药之类,实在是亏空身体,以一时气血之效令人深信不疑进而愈发依赖,乃至日复一日,气血耗尽。”

“太医,卫太医......”

江潮喑哑着声音,忽而睁开眼睛,开口唤道。

“微臣在。”

太医赶忙应和。

“州儿何在?”

江潮有气无力地问着,精神涣散乃至瞳孔迟迟无法聚焦,就这般放空地盯着床头的帏帘。

“......”

江北尘当然知道他此刻是在唤谁。

“父皇,儿臣在,三弟及其余皇子皆在偏殿候着。”

“州儿......”

似没听懂江北尘在说什么,江潮又轻唤了声。

“你退下吧。”江北尘看向卫太医,吩咐道。

见江北尘并为责怪自己,卫太医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于是匆匆离开。

“咔哒”一声,门,又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窗外的雪,正下得紧。

“参加皇上。”陆允慈出声请安,定定看着床上之人。

听到她的声音,江潮微微怔愣住,末了,缓缓转头,看向她。

“你不是......”

“还在禁足吗?”

“儿臣与太子殿下夫妻同心,听闻皇上危在旦夕,儿臣在东宫殚精竭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儿臣总不能......”

说到这里,陆允慈顿了顿,轻声笑了。

“总不能因一时禁令而误了来见皇上最后一面。”

她放缓语气,一字一句地说着,确保江潮尽数听到。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状,江北尘体贴入微地上前,“父皇,让儿臣伺候您喝口水吧。”

“你......”江潮愠怒。

“州儿......”

他又艰难地唤了声。

眼见无果,他只好放弃,缓缓抬起手,指着陆允慈。

“你......”

“出去。”

男尊女卑,更何况皇家大事,轮不到这样一个“外人”参与。

“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妃在,无妨。”

江北尘沉着声音,前所未有的底气。

没想到精心谋划了这么久,最后他赢在了年龄与时间,而江潮,亦只是输在了年龄与时间。

“有儿臣与太子妃侍疾在侧,儿臣以为,再好不过。”

“......你此举究竟是来侍疾,还是来逼宫......”

“父皇此言差矣,并非儿臣要来逼宫,儿臣不过是竭力稳住局势,让父皇最后能图个清净罢了。恕儿臣直言,父皇方才一直在唤江临州,欲要召他前来,可是动了易储之念?”

江北尘单刀直入。

然而,还未等江潮回答,江北尘便继续说道:“父皇当年不满儿臣生母身份低微,强行将儿臣交由孝静皇后抚养,此事,只有母亲、父皇、儿臣、孝静皇后四人知晓。”

“父皇不愿将儿臣真实身份外露,于是便给了儿臣孝静皇后长子之身份,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

“江临州甚至不知儿臣与他并非一母所生,这亦是父皇的好算盘,您无形中令江临州将儿臣当作假想敌,借此勉励,殊不知您亦让他没了嫡长子之身份。”

“现下,您若执意废掉儿臣立他为储君,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嫡立庶,其余皇子必会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到那时,天下大乱,父皇您的千古盛名,就此毁于一旦。”

听闻此,江潮一时间双手攥紧,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江北尘不认为自己是在危言耸听,事实的确如此。自古以来,太子之位便是未来储君之人,除非其犯下大错,才可废黜。

若江潮执意立江临州为储君,根本无法服其余皇子之心。

想当初,是江潮不肯给自己母亲一个位分,阴差阳错下,让他成了嫡长子,殊不知,当年之举,酿就了今日之祸。

临时易储,必会天下大乱,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父皇......”

江北尘悲戚地开口。

“这一切都是天意,是您亲手将儿臣推至这储君之位上,如今,亦只能由儿臣来担此重任。”

“他江临州不能,亦不配。”

他几乎是咬紧牙关,心中快意汹涌了几分。

眼泪夺眶而出,江潮目光呆滞,艰难地呼吸着。

“......罢了,罢了。”

“但无论如何,州儿他......”

“他到底是你的亲兄弟。”

“是啊,儿臣与江临州都是父皇您的孩子,自然是亲兄弟,可父皇,您可有一视同仁?”

“轰隆”一声,天边惊雷响起,三月降雪本就非同寻常,看样子,一场暴雨夹杂着雪要从天而降。

“州儿......”

“让朕再看一眼州儿。”

“父皇,儿臣在这,您需要什么,唤儿臣便是。”

江北尘语气生硬,回绝了眼前这个将死之人的请求。

想当初,他母亲逝世时,他因江潮,未能去见母亲最后一眼。如今这滋味,他要让江潮亲自尝尝。

雷雨声能将一切掩盖,尤其是寻常情况下惊叫的声音。

江北尘推开殿门,走至殿外,看着面前雨雪交加之景,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万种心绪一起涌上心头,交织缠绕。

陆允慈并未随他一起出来。

殿内,珠光宝气,床头不远处,柜子上摆放着颀长的剑。当年,江潮许是用得顺手,因此珍藏至今。

这支剑,陆允慈亦是难以忘却。

她缓缓走上前,稳当地将剑拔出鞘,端详。这支剑,果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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