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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辆豪车,不,豪马,从辽东运送到凉州,曲折千里,过关攀山,比押解千名穷凶极恶的囚犯还要艰难数倍。毕竟,三百匹好马,听不懂人话又招贼,如银子在移动。
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风险越大,回报越高,若是有人能办成此事,就是自身实力的证明,大功一件,办得漂亮晋升一级也有可能。五军都督府里,一群正五品以下的下级官员抢成了一片,最后,被正六品百户的夏译抢到手里了。
夏译身后,即使高恩侯府在军中没有根基,妻家兴济伯一直在陕西为官,外家淇国公府更是根深蒂固,沿路和沿途的卫所打好招呼,一段一段的小心护送,夏家,段家,乔家,三家帮忙,夏译领头,总能把三百匹马安全护送到西北,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可是,马队就在路径山西和陕西的交界处,在大望山附近,遭马贼截路,盗走了七八十匹马,马匹护送之中病死几匹情有可原,少了二三成,交给西北军怎么说得过去,两百多匹军马,准备换马的军官们,也不够换的。而原本要立功的夏译,经此一役,无功而有罪了,别说官升一级,正六品百户绝对保不住。
别说辽东和西北交接不成,朝廷承当的直接损失,七八十匹马落到了大望山的马贼手里,大望山的马贼是属韭菜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有了七八十匹好马,又能兴风作浪好一阵子了。
夏语澹到了京城,就去高恩侯府,大半年没回自己家了,回来总要回家的。整个高恩侯府不说,至少大房,从主子到下人都是阴云笼罩,夏译是要顶立门户的嫡长子,出师不捷,对夏家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夏语澹来向乔氏请安,乔氏面上端的平静,待她还是冷冷淡淡的,没说几句就撵人了。夏语澹也不敢多待,好像待在那里看乔氏笑话似的。夏文衍四十中旬的人,憔悴许多,有了几丝白头发,他虽然自己一事无成,嫡长子是抱了厚望的,对着夏语澹,絮絮叨叨问了她住在乔家的许多事情,学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
夏语澹在乔家,写写字,画画画,练练三脚猫的拳脚,学学三流的马术,和姨娘丫鬟们,春天放风筝,夏天做冰饮,秋天赏桂花,冬天堆雪人,闺阁之中,可以的玩乐而已,至于见人,乔家在淇国公府的公开宴饮,夏语澹主不是主,客不是客,极少出来,在乔家马场,乔三老爷一家来向老国公请安,住了一个月。夏文衍听得意犹未尽,还没有听到他想听的,夏语澹已经无话可说了。
几个姐妹大半年不见,夏尔钏演技好了许多,对夏语澹很亲切,天天在段氏面前打转,针线几乎都是给段氏两个儿子做的;夏尔彤就像一只引线已经点燃的爆竹,脾气随时都能爆发的样子,变化最大的是老家来的夏烟霞,前年还是一个连人也不会偷瞄的小家气女孩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的仪态,比夏尔钏还有侯门小姐的气度,今年,乔氏多次带着夏烟霞出席别家宴饮,已经有了名声。女子以针黹女红为要,夏烟霞随身用的,自己绣的荷包,帕子,外面和乔氏交往的贵妇,见一个夸一个。
夏译从西北回来,扣在了刑部,没有关入大牢,只是隔绝审查的意思。从虞氏向老国公问来的情形,革掉品级是一定的,朝廷为此损失了多少,丢出个正六品是至少的,之后,会不会赔银子和徒刑,革掉品级后,几年之内不能启用,启用之后的仕途怎么样,就有得斡旋了,毕竟,夏译是皇后的侄孙,是高恩侯府下一代的当家人,皇后求求情,皇上松松手,还是能翻身的。
淇国公府,乔致和梅氏屏退了左右说话,梅氏一脸忧愤之色,道:“不行!我不同意,译哥犯的错,为什么要乔家描补。损失七十七匹战马,那样的好马,七十七匹,马场一时拿不出来,得三四年吧,我们乔家的马场,三四年都抵给夏家了,凭什么!我们家这些子侄怎么办,乔家的马,又不是养了没有去处。赢儿,亨儿,袤儿都是要用到的,我们和洪家的事,我还想着,送几匹好马当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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