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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番外掉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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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芙拉梅,FRAMAY

命运嫉妒我拥有代表着美好的名字,所以它将我的所有幸福夺走。

1926年1月2日,悲剧的开头是一个女婴在乌云的侵袭中呱呱坠地。我的眼睛比乌云黑,更甚于我的头发,它代表了悲剧,它代表了死亡。年末的哭声那么多,为了衣食温饱而流泪的人数不胜数,我就出生在这片悲戚的泪水中。

1926年6月3日,伦敦依旧被雨水和悲伤笼罩着。

我对我的父母没什么感情,即便他们很爱我但是我并没有机会感受到,这也许是我的不幸。我的啼哭不是为了消失的父母,而是为了我空空如也的胃。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切,我唯一拥有的就是生命。

我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遗传谁,我总是笑着接受来自他人并不怎么友好的善意。我会皱着眉头吃完难以下咽的午餐,并且回以一个我认为很友好的微笑给安娜,她总是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并且夸奖我。

我拥有很多别人可能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比如我能看到未来,我能看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倒在横穿马路的汽车下…

有人说,不为生命的逝去而流泪是可耻的。可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没有人教我如何成为一个大人,我孤身一人面对所有的不公和自私。

我独自成长,在一片泥泞的沼泽里挣扎,直到成为一个慷慨的基督徒。

我一直都很讨人喜欢,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没有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乖孩子。我总是那个被簇拥着的人,我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在孤儿院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伦敦风云变幻的天气。我凭借较好的外貌和和善的性格获得了所有孩子和老师的喜爱,哪怕是嫉妒我的人,我也有很多办法让他喜欢我。我的微笑湮灭在雨季的泥潭中,它被伪善笼罩着,自此成了我的梦魇。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灰蒙蒙的雨天和潮湿的空气。窗外的树枝上站着一只乌鸦,每当黑夜降临,它总是高声叫喊着,我每天都在这痛苦之歌里安然睡去。

“…愿你的国降临…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每次闭上眼,我都在祈祷下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不再是发霉的天花板。我没什么奢望,我只希望能有一个不算困苦的家庭把我从这片苦海里带走。虚伪的朋友,虚伪的关心让我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或许我不应该如此祷告,我也许只需要填饱肚子,穿得暖和点,撑过这个冬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不想让战火纷飞的世界成为我最终的归宿。每次我看向窗外,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霾。我也许会被饿死,我也许会被冻死,我也许会被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炸药炸死。

粉身碎骨,然后乞求意识消失之后能回到天父的膝下,过着没有苦难的生活。我大概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因为我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要抛弃我,让我留在这里?

每次我想念他,我都希望能穿过层层沉重的乌云看到天空。我坚信他在等我,我坚信他不会让他的孩子如此痛苦。

他是我慈爱的父亲,他不会忍心让我的一生都困在这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许明天教堂就会带来更多的钱,也许明天我就能吃饱,也许明天雪就停了。

我想活着,我不想带着我的天赋,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每当雪下大的时候,我都希望他能让我再暖和些。

我还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再困难我也要活下去,不平凡的我怎么可能甘心接受平凡的一生呢?

让我成为一个活着的人,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1931年6月,我因为一个孩子嘲讽的话语而进了禁闭室。我撑着脑袋坐在潮湿的床上,四周的墙壁泛着霉味,唤醒我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那个新来的男孩与父母走失,他的强壮证明了他是一个拥有父母无限宠爱的孩子。他看不起我们这些丧家之犬,他无法对我们的痛苦感同身受。

孩童的话语是天真的,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恶意,我不知道揭开我的伤疤作为他们在监狱里的乐趣,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意义,以我的痛苦为食似乎能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快感。明明他们都很喜欢我,明明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却因为那个男孩更强势,就背叛了我。

我再一次看清了我的渺小,我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真正的实力差距下,我能做的只有无助地愣在原地,看着与我亲近的朋友离我远去。这一刻我才发觉,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不过是一群趋利附势的小人。强者是能吸引人的,相比恐惧带来的压迫,我的友好和真诚就成了一种笑话。

他嫉妒我,所以伤害我,尽力夺走我的一切。现在我的朋友,那些讨好我的人都不在我身边了。但是并不是什么都能被夺走,比如我的天赋,我的学识。被给予的东西,也能被轻易夺走。他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那只乌鸦的吵闹让所有人苦不堪言,科尔太太以上帝的名义阻止我们残害生灵。

那天中午,我独自坐在角落里吃饭。虽然依旧不算美味,但是我并不想让自己在夏天被饿死。安娜解下围裙坐在我的对面,与我抱怨着孤儿院艰苦的生活。

她是大人,她可以离开。我是上帝的孩子,我会永远呆在这里,用痛苦的生活自我反省。

她永远是对我最好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相信我。所以她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用辛苦钱买来的安眠药分给了我一些,本意是为了让我晚上睡好些。

我有天父的看顾,怎么可能睡不好呢?我睡在他们的烦躁和恐惧中,我一直都是如此安静。

安娜是有些担忧我,我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于是我收下了她递给我的药片,放进了口袋。我身上的裙子是安娜给我买的,因为有一个隐蔽的口袋所以深受我的喜爱。

雨停了,叶子上的水滴不再抖动,科尔太太便招呼我们出去玩。我看着那些孩子簇拥着那个男孩出去后,我并没有跟上去。

他们的喧闹深深刺痛了我,我的伤口在嫉妒和愤怒的滋养下越发溃烂。我的灵魂在颤动着、叫嚣着,鼓励我毁灭这一切。他们的笑声无一不是在嘲笑我的无能,我的愤怒聚集成火焰,那几乎烧毁了我,还有我的良心。

他们的背影显然激怒了我,我来到厨房,看着锅里凉透的汤,面无表情地把口袋里的安眠药全部倒了进去。白色的药片瞬间消失在水中,只剩下圈圈涟漪映衬着我的脸。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站在门口的人把我吓了一跳。我们两个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站在原地,我依旧装作淡定地观察他。

他叫汤姆?里德尔,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他和我一样是从小就呆在这的,他们都说他是怪物,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怪物呢。我想起了他们曾说过靠近他就会倒霉,但是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哪有什么无辜,无非是那些受伤的孩子不信邪,去故意挑衅罢了。

他与我不同,他一直都是不合群的存在。他一直都穿得一丝不苟,十分严肃,搞得大家都很害怕他。我倒是觉得他很有意思,但是我并不想主动和一个大家不认可的人交谈。

我没有搭理他阴森森的注视,径直绕过他离开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端着盘子坐在了他对面。一来是我不想让他告密,二来是我的座位被人占了。我不愿意跟任何人起争执,所以只能被迫换个地方坐。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我们沉默地对坐着,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但是我们都没有盛哪怕一碗汤。他吃完饭后起身离开,在确认他回到房间后,我才放下心来。

夜里清凉的风吹来,雨也恰好没再下了。我坐在窗边静静听着窗外的乌鸦歌唱着,我闭上眼睛享受着独处的时光。

我走下楼梯,木质的地板吱呀作响,但是他们并不会因此醒来。我抬起头看着那只乌鸦不禁犯了难,我该如何杀死它?

我伸出一只手,慢慢向它走进。我看着它的眼睛,脑中传来一阵嗡鸣,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等我能看见的时候,那只乌鸦已然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地上。我喘着粗气,深呼吸试图平稳狂跳的心脏和眩晕的大脑。

“救我们脱离凶恶…”

我用两根手指拈住它的翅膀,一转身就又和门口的男孩对视了。我在心里感叹他的阴魂不散,我们又僵持了一会,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我来到那男孩的门前,准备推门的时候,我突然调转了方向。我回到了我的房间,把那只死乌鸦放在了我的床上。我忍着恶心,让它的尸体污染我前不久刚整理好的床单。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走出房间,他正站在楼梯口。我走到他身前,看向他身后那不怎么结实的楼梯,通向没有光的一楼,通向一片黑暗的深渊。

他绿色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微光,我突然很羡慕他。可惜我的眼睛是乌鸦的眼睛,黑色的冷漠。我就是一个属于黑暗的人。

他突然侧过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走向走廊的尽头。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伴随着身体磕碰带来的剧痛,我麻木地在楼梯尽头睁开双眼。我用力地撑着墙壁站起身,手臂传来的剧痛让我的额头布满冷汗。低头一看,我的双腿已经开始慢慢有了淤青。

我满意地弯弯嘴角,然后皱着眉缓慢地向上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钻心般的疼,而我的内心则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用右手撑着墙壁

我躺在床上时,微微挪动一下全身便会产生极大的痛苦。于是我便不再动,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忽视身体的疼痛。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我一遍又一遍默想祷词,我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一阵开门声让我睁开眼睛,度过眼睛适应环境的过程,我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我背对窗户看向门口,他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现在的我一定诡异极了,那只乌鸦就倒在我的脚边,而我的脸上说不准也有不少伤口。我仿佛没有了知觉,头上的液体我也分不清是汗还是血了,而我手臂并不能举起触碰。我们依旧没说话,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他向我走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我。我看着他,并没有接过。

他看我没有动,于是直接为我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他的动作很轻,我也接机仔细观察了他。这个人应该有不小的洁癖,但是这里的环境绝对能帮他改善这个毛病的。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床尾的那只死乌鸦,没有回头地关上了门,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就这么靠在床头坐了一整晚,没有乌鸦的伴奏,确实显得有些无聊。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天刚蒙蒙亮,我侧过头能看见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我身边的舍友翻身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开始尖叫。她被吵醒后,看见我的床上的一片血迹,也大声叫着。

直到安娜冲进来,我才露出惊恐的表情。哪怕十分疼痛,我也用尽全力伸出双臂抱住她,肌肉的牵扯让我疼地掉了许多眼泪。

科尔太太和安娜平时都很疼我,这也是第一次她们见我受如此重的伤。安娜抱起我,科尔太太则在联系医院。我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第一次接受了我的懦弱。我躺在一楼的沙发上,没有理会窃窃私语的孩子们。里德尔则站在二楼看着我,我看着他,依旧沉默着。

平时在教会里,我是最听话的孩子。神父也因此十分喜爱我,听闻我受伤,他故作慷慨地给了科尔太太一笔钱。

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口中的“上帝”而扮演的慈爱,连神父尚且如此,其他人又有谁在祷告时是真心悔过的?

科尔太太在拿到钱以后,喜笑颜开地让安娜送我去医院,早就没了担忧的样子。

一路上我都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双目无神地看向远方。

我出院那天,科尔太太把所有人叫到大堂。我环顾四周,大概确认了每个人具体的位置。她用温柔的语气询问我是谁做的,我低着头没有回答她。

“肯定是汤姆,他总是喜欢欺负人。”

那个胖子不合时宜地开口了,我很烦躁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我胆怯地抬头看向他,在他回望我的时候,我害怕地躲到了科尔太太身后。我用力攥紧她的裙摆,不敢再看他。

我知道科尔太太是最大的权力,所以这一次我并未选择靠近安娜。

那些孩子看到我的表现后,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知道我是科尔太太最喜欢的孩子,他们本以为我会息事宁人,但是这一次事情明显闹大了。

“是他,他一直都在孤立芙拉梅。”

“就是他,他前几天还骂她来着。”

科尔太太十分愤怒,而那个男孩则一脸惊讶地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他们明明不知道事实却说得振振有词,他的辩驳在众人的诽谤之下十分无力。

更何况人本就是很俗气的,他长得肥胖也就罢了,还口无遮拦。科尔太太早就对他很不满了,刚好借此让他老实点。

她本就仁慈,最后的结果也仅仅是关了他一个月禁闭。但是这一个月绝不会好过,安娜会为了我不给他吃饭,而且科尔太太也会因为我给她带来了神父的钱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视。

孩子们经此一事对我更加热情了,而我却不再需要这些虚假的奉承,但是我依旧笑着接受他们不怎么真诚的善意。

我依旧是最受欢迎的,人群中央的。

等科尔太太和安娜走后,我看向人群边缘的里德尔,朝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他也笑了。那是我印象里他第一次笑,十分冷漠。

“你的计划并不完美。”

我站在树阴下看着远处的孩子们嬉笑打闹。他的声音从树上幽幽传来,我生气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否定过我,包括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他们嘲笑过我的出身,却没有人不认可我的智慧。他们对我一向是讨好和敬而远之,只是这个男孩与我有力量上的绝对悬殊,这才给了他们可以忤逆我的错觉。

我一直都是如此的聪明、理智。我维护着善良乖巧的形象,活在长辈的眼中,我就是完美的孩子。

我虽说算不上强壮,但我也并不瘦弱。虽说孤儿院的生活确实有些艰苦,但是我的听话和讨喜让我得到了不少的优待。神父会特别关照我,修女会在每周的礼拜上给我饼干,安娜会多给我盛有营养的菜,科尔太太总是在别人来拜访的时候,亲切地把我带在身边。

这么多年我并未被领养,因为我看不起他们。他们有的十分贫困,收养孩子的目的一看就不纯。有的衣着华丽,言语之间充满贬低。活在满是戾气的房子里,我会被他们当成好捏的柿子,下场不会好过。

阿谀奉承、污言秽语,我都听得太多了。他们一进来,眼里便只有我。因为我是最优秀的,我是最强大的。他们都瑟缩在角落,而我早已站在光里。

一辈子怯懦的人,是要一辈子活在黑暗里的。

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的举手投足也能算得上半个贵族。

我梦想成为书里的人,不是娇养在城堡里的公主,而是能拿起宝剑的骑士。我会穿上银白色的铠甲,抬头挺胸地骑上高大的马,在太阳的照射下,我就是人们心里的英雄。经历了背叛,让我迫切渴望着强大的力量,让我得到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臣服。

我会用长剑砍下恶龙的头颅,把它丢在背叛者的脚下。它血红色的眼睛会流出鲜血,映射着我的脸。他们会永远记住我,他们会永远敬佩我,跪在我的脚下。

我会实现这一切的。哪怕五年、十年,无论多久我都等得起,哪怕我会经历万般痛苦,这也是命运的考验。

“一句话就能让你失去理智,一个人就能让你粉身碎骨。”

“那又如何?我要体面地赢,而不是像老鼠一样被关在禁闭室里。”

“这么大的代价?”

我低低笑着,我认为他还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点伤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打个赌吧。”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拍拍身上的灰。

“他出来以后还会这么对你。”

他略过我离开了。

他居然在质疑我?我不会容忍质疑的。这一刻,我的愤怒已经无法让我理智下来。他也是一个孤儿,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他要比我瘦弱许多。他怎么不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如此羸弱?因为他太自大了,自诩甚高便不再接受泥土中伸出的手,哪怕那只手会拉他离开,只是因为他不愿意粘上泥土。

一个连伪装都不做的人,一个被万人嫌弃的人,他凭什么有资格质疑我?

我才是最伟大的人,我才是统治孤儿院的人。

既然他怀疑我的能力,那么我会向他证明,无论如何我都比他更强。

我当然有谋划。他知道我在陷害他,那么我将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敬畏我。

那天晚上我把他打了个半死,我看着在地上嚎叫的他,庆幸自己当初在医院里凭借巧舌如簧的本事在护士那得来一瓶安眠药和我偷偷顺走的麻醉剂。

第二天他声嘶力竭地向科尔太太诉说着我的暴行,但是有谁会相信瘦弱的我能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不出所料科尔太太又一次被他激怒了,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就替我洗脱了所有罪名。

“真看不出来。”

我看着他哭喊的样子,真是愚蠢极了。

“你赢了。”

他靠在树上,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我看向他,他并没有开口。

我把用完的药瓶埋在地下,事实和真相也随之消散在风里。

“风大了,要下雨了。”

1936年12月31日,我等来了一位贵人。他衣着不凡,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科尔太太看见他的一瞬间就笑着迎了上去。

他摘下帽子,抖落肩上的雪花,环视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这一眼让我愣了很久,我第一次没有用伪善的笑容向他问好。他独自前来,穿着低调的深蓝色大衣。他用审视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觉得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商品一样,而我显然是让他满意的。

当他的目光放在汤姆?里德尔身上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那一刻,我再次感到深深的愤怒。如果他被领养了,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机会。

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我,因为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可以给我更好生活的机会,我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要有就只是安娜了。临别时我拥抱了她,她把一支钢笔递给了我。

“本来想等你生日的时候送你的。”

她感叹似的说着,留下了一滴泪水,我用手为她拭去。

自从上次跌落楼梯,我的右手似乎有了不可忘却的伤痛,总是在下雨天复发。

我看着门口的里德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再见。”

他看着我,露出了一贯的假笑。

“再也不见。”

“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一个魔法的世界。”

我疑惑地望去,他笑着看着我。

“你会成为一个巫师,就像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

“忘记那些不愉快吧,我是你的父亲博特?沙菲克。”

“为什么我姓瑞特?”

他沉默了很久。

“你会明白的,虽然不是现在。”

几只鸟儿飞过乌云笼罩的天空,远远望去不过是几只黑影。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与我们擦肩而过,我看着她的背影,走向与之相反的方向。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多年后我再回忆起这一天,我才慢慢拾起一些当时没能理解的细节。

他那么精明,当然看出了汤姆?里德尔和我一样与众不同的身份。他没有把他带走的原因,是因为我比他更强大。

那一个微笑让他选择了我,并不是因为他觉得我是如何的善良,而是他看见了我淬了毒的黑色眼睛。

他看见了我的虚伪,他看见了我和汤姆?里德尔最大的区别。我比他更聪明,而且聪明得多。

他需要完美的孩子,而我,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完美的代名词。

精心栽培的花,一开始只是一粒普通的种子。只有成为一众幼苗里最强壮的那一颗,才有机会被单独培养,成为耀眼的玫瑰。

我是沙菲克的女儿,我是一个沙菲克。

我从此不再是丧家之犬,我不再睡在潮湿闷热的房间,乌鸦的叫声不再笼罩着我的夜晚。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我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

他怀念的眼神告诉我沙菲克夫人已经去世了,我想起了院中的花香,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美丽而忧伤的女人站在其中,看向围栏外的方向。

冷清的庄园和残酷的贵族斗争是万万容不下这种多愁善感的人的,她的死亡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1937年1月2日,直到一只猫头鹰飞到我的窗边。那是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吊着泛黄的牛皮纸信封,咕咕叫着。挽起窗帘,我从它嘴里拿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我在明年将去霍格沃茨上学。

看着手里的羊皮纸,我有一瞬间的愣神。

终于,我等到了这一天,我很快就能彻底脱离那个肮脏无能的自己了。

这时,一条红色的影子快速跑出我的口袋游行到桌上,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条大约二十厘米的小蛇。

“你终于离开那里了。”

它这样说着,吐着信子看着我。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听懂它说话。

“你早就知道我会说蛇语,对吧?”

“是啊,你和那个男孩一样。”

“汤姆?里德尔?”

“他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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