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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那时的身手若换到现在,定一跃而起将那妖人姚馥之斩作两断!

想到这里,顾昀心头怒气再起,想咬牙握拳,却软软的使不上劲。

头顶的日光忽而被遮住,顾昀回神,一张脸出现在上方。那不是别人,正是姚馥之。

两相照面,顾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馥之不慌不忙,蹲下身,看看他的脸,又将他全身打量一番,唇边忽而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将军现下必定想杀我而后快。”馥之道。

顾昀盯着她。

馥之敛起笑意,片刻,却站起身来,向他深深一礼:“馥之自知多有得罪,方才情急,一时顾不得许多,还望将军恕罪。将军方才所言之事,馥之细细思考一二,并非不可应允。只有一事,还烦将军相助。”

这人的嘴脸和话语转变得甚快。

顾昀微愣,狐疑地看她,脸上阴晴不定。

不远的王瓒亦凝神细听。

只听她继续道:“馥之闻羯人劫掠边邑,朝廷遣大将军率师讨伐,如今已至平阳郡。诸位可在其麾下?”

顾昀和王瓒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大军出征乃机密之事,她如何知道如此清楚?

馥之似看出他们所想,笑了笑:“将军不必猜疑。边塞非封闭之所,朝廷欲出征,民间早有传言;且大将军率数万之众陈于平阳郡,半月未动,还怕别人不晓?”

顾昀目光微微凝住。她说的也是实情,军中发现染疫无法遏制,便派人到附近乡邑四处询问驱疫之法,难免会走漏消息,焉能守密得许久?他心中一叹,有些气闷,若非疫情拖累,他们如今已出塞外与羯人厮杀了……

馥之见他无所动静,蹲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若是,便目视左边;不是,目视右边。”

顾昀冷瞥着她,片刻,看向左边。

馥之满意地微笑,片刻,一字一句地说:“馥之正巧也要出塞,烦将军出征之时,顺道带我一程。”

螟蛉子

出塞?王瓒意外非常,直想皱眉。她虽是扁鹊,却岂有女子随军之理?此人来历不明,到时出了差错,谁人担得起?

顾昀盯着馥之,心中犹疑不定。

馥之仍神色悠然,坐直了身体:“将军可以不应,尔等中的是螟蛉子,三个时辰之后方可动弹;馥之若欲离去,即刻便可动身。”

言语中,胁迫之意昭然若揭,顾昀眯起眼睛。

“如何?”馥之神色平静,与他两相对视。

风似乎不再吹了,街上隐约有孩童嘻笑跑过的声音,再无动静。

烈日当头,汗水沿着额角淌下发际。

顾昀强压下一股闷气,片刻,眼睛朝左转去。

馥之微笑,向他一礼:“多谢将军。”说罢起身,朝堂上走去。

听着堂上远远传来细碎的话语声,顾昀只觉胸中气血翻滚,几乎要撞出喉头。

几只雀鸟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从外面的柳树上飞入院内。王瓒看着墙头上自在扑腾的雀鸟,又斜眼看看顾昀僵直的身躯,忽而觉得此人可怜,心叹他这趟扁鹊请得委实憋屈。

未几,阶上传来脚步声,顾昀视去,是那个叫阿四的总角少年。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碗,径自走到顾昀身边,蹲下身来。

“阿姊叫我来给尔等解药。”他说。

顾昀冷冷地看着他。

阿四脸上嘿嘿一笑,用匙羹将碗中药汤舀出一匙,把碗置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匙羹送到顾昀唇边,刚要再往里送,忽然瞥见顾昀眼中的隐隐杀气,停住了动作。

他想了想,对顾昀道:“螟蛉子虽使人绵软失力,却非毒物。而若说驱疫良医,恐眼下只有阿姊,将军起身后还望三思而行。”

顾昀的脸一黑,眼睛几乎要射出箭来。

阿四又是嘻嘻地笑,一手将顾昀的嘴夹开,一手将药汤喂进他嘴里。

药汤温温的,带着些野蔬的味道,似药非药。顾昀吞下几匙后。阿四又给两名侍从服下,最后来到王瓒的身边。

最后才给我……王瓒盯着那匙羹,满心嫌恶。这匙羹喂了人,又放到汤里,再拿出来喂人,如此反复,最后什么都有的那点便是我的……他哼哼地想。

阿四却不管,打开他的嘴灌下药汤,擦擦汗,端起碗回屋复命了。

下昼的日光撒在空旷的原野上,白草铺满了平地和丘陵,在秋风中懒洋洋地摇曳出波浪。

飞驰的马蹄踏过草原中的道路,尘沙在后面淡淡漫起。

王瓒攥着缰绳,两袖鼓风。顾昀奔在前面,上路已经一个时辰,他既不歇息也不说话,似乎一心只这样将后脑对着众人。他看看旁边,姚馥之和阿四一前一后地跟着,并未落下半分。

这妇人马术倒也娴熟。他心里想着,转回头去。

一路上,王瓒除了看风景,想得最多的就是姚馥之的来历。有一点他总觉得琢磨不透,她一副乡野妇人打扮,其貌平平,举止谈吐却是落落大方,总让人觉得很不一般……当然不一般,寻常妇人谁会使那等怪力乱神的招数?

王瓒不禁再看向姚馥之,她侧着脸,露出腮边姣好的轮廓。王瓒忽然想起京城中那些年过半百仍妆扮风情的贵妇,若这妇人再懂得保养要领,恐怕也能与那些犹自妆扮风情的半老贵妇们比上一比的……不过,世上扁鹊大多乃是行医二三十载的白发老者,她一个中年妇人竟也得扁鹊之名,除了那妖术,恐怕还是有些本事的。

路过一片草滩时,阿四在后面大声叫道:“将军!此处有泉水!且歇一歇吧!”

顾昀放缓下来,转头,只见离大路旁不远的一个小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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