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岂是儿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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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破败漏风的草庐里，因着梁宣玉出手大方，给了一锭金子，主人爽快的将屋子腾了出来。

梁宣玉将灶台上烧热的水舀出来，将木盆装了半满，拉着小郎君在小竹凳上坐下。

“为什么不阻止？”

梁宣玉目光落在因着不断施针，而禁不住微微颤抖的小郎君的手上，指腹轻柔的按了上去，在几处穴道上揉按。

幂篱及膝的小郎君静静的，与往常不同，这次哪怕梁宣玉看不到他的神情，也能感觉到眼前的小郎君看似在她眼前，实则心神空荡荡的，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梁宣玉握着小郎君的手腕微微一紧，一手按着他的掌心手背，眸光微动。

“小郎君，这段日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阮言卿凤眸轻垂，幂篱下，神情升起了些许酸涩，他看着被她呵护对待的手，依旧没有说话。

“小郎君，不能告诉我吗？”

梁宣玉察觉到幂篱及膝的小郎君视线似乎有落在她们交叠着的手上，顿了下，微微笑起来。

“小郎君，总是让我这样猜，哪日我猜错了，与小郎君生了误会，只怕也只有我低头。”

梁宣玉语气带笑，低眉弯眸，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我想，小郎君大概也不在意我的去留，要不是一次次的意外，我与小郎君根本不会有交集，小郎君自然也不会觉得我多事了。”

梁宣玉说着，拉过阮言卿的另一只手揉按起来，微微低着下巴，似乎已经不执着小郎君的回答了。

阮言卿收回的手，衣袖下指微微蜷起，女君按揉过的位置带着微微的热意，仿佛她的触感还在，另一只手正躺在女君的掌心，肌肤相触，女君的力道小心仔细，这是怎样的被珍视的感觉，阮言卿从未感受过。

有什么在慢慢融化，明明一无所有的草庐，小郎君却似乎听见了嫩芽破土而出，蝴蝶停在花叶上翅膀扇动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小郎君的心微微跳动起来，匕首寒凉，鲜血刺目，那一日日垒起来的冷意，终究敌不过此刻，当下。

麻木的意识恢复清明。

阮言卿终是有了反应。

“梁宣玉。”

“嗯？”

梁宣玉抬眸，眉眼含笑，“小郎君，终于肯说话了？看来在下的激将法，苦肉计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小郎君愿意搭理在下了。”

“小郎君。”

梁宣玉打趣完，唤了声，几分认真的看着阮言卿，“为什么不阻止她们？”

“没有人在乎，又为什么要在意。”

玉碎般的音色无波无澜，可阮言卿却觉得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心头的酸涩像是打开了口子，从来不曾有过的委屈渐渐充斥在他的喉间。

幂篱下，小郎君微微低眸，喉中就像是塞了块棉花。

梁宣玉眸光微动，沉默良久，停下了揉按的动作。

两人相对坐着，小郎君的一只手还躺在女君手心。

草庐里安静极了。

女君忽然松开了小郎君的手。

幂篱下，小郎君抬眸，下意识蜷了蜷指，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升上来。

梁宣玉撩起袖子，试了试水温，并不知道这短短一瞬让眼前的小郎君产生了落差，感到水温合适后，伸手敛起了小郎君的衣袖，握上他的手腕，一起浸到了木盆里。

“怎么会没人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