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岂是儿戏(2 / 2)
“小郎君的手那么漂亮,小郎君下棋也厉害,小郎君还会算账,小郎君还懂医术。”
女君握着阮言卿的手腕,笑语。
阮言卿眉微动,女君煞有其事的夸赞,并没有激起多少让他开怀的心绪,这些曾是幼时的噩梦,他经历了无数次禁闭的所得。
那位也曾这样夸过。
阮言卿凤眸划过些许黯色,说不清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瞬是有些失落的。
然而,他低眸的刹那,女君却凑到了他的耳畔,一字一顿,“我在乎呀。”
含笑的声音,入了耳,带起一阵酥痒,毫无防备的敲击着心房。
那一刹那间,阮言卿脑海一片空白,心跳的失衡。
气息微屏着,仿佛浑身的冷意都被驱散。
小郎君凤眸侧向倾身过来的女君,隔着幂篱皂纱,有一种名为欣喜的感觉在心头炸开。
木盆里手与手交叠,水的热意,似乎通过女君的手,传达到了心底。
阮言卿无法克制因这句话产生的悸动,可他清楚眼下的女君根本无法对他动心,欣喜与落寞交织,蔓延在心头,复杂难言,纠结又不自制的为此沉溺。
“小郎君,如何?可欢喜些了?”
女君眉梢眼角都是笑,丝毫不觉眼前小郎君当下的处境究竟有多难熬。
阮言卿凤眸轻垂,“嗯。”
梁宣玉微微挑眉,有些纳罕的看了眼,松开了小郎君的手腕,掏出块帕子,擦了擦手,又掏出一块,递过去。
“小郎君。”
阮言卿看了眼递到眼前的帕子,凤眸微动,音色转凉。
“梁宣玉,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梁宣玉笑了声,戏谑着说道,“这是我的帕子,小郎君。”
梁宣玉手肘撑在膝上,支起下巴,几分兴味,“上回小郎君都那么看不过眼了,我自然不会拿其他小郎君送的帕子,给小郎君用,否则岂不是又会让小郎君着恼,又杀我个片甲不留?”
阮言卿凤眸抬起,又看了眼女君递过来的帕子,皓腕抬起,从女君手中接过。
梁宣玉微微弯眸,拿了剑,起身。
“小郎君,这疫症你有把握吗?”
阮言卿擦干了手,将帕子叠了,收进袖中。
“没有。”
“那这疫症可知源头在哪儿?”
梁宣玉抱剑,靠向柱子,长腿交叠。
“不知。”
阮言卿又回了两个字。
梁宣玉笑起来,“就这样,小郎君还敢在难民堂给人诊治,这胆气真不知我该夸,还是该拦。”
“梁宣玉,我不能离开这里。”
阮言卿踱步到梁宣玉面前,玉碎般沁凉音色带着坚决。
梁宣玉微微颔首,站直身,微微俯身,盯着幂篱及膝的小郎君两息,竟是一把将人扛在了肩上。
“疫症岂是儿戏,小郎君,这可由不得你。”
笑语声带着同样的坚决,梁宣玉一点儿都不想让被她扛在肩上的小郎君又回到那个腌?的难民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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