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落寞(2 / 2)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只知道底下那人一点动静没有,任由自己胡闹。这种感觉,就像他刚进军营时,盯着她要揪出她错误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用将士们的血泪给她讲道理,用惨痛的代价让她信任他。
好啊,这次他又要通过什么方式来跟她讲道理?
或许真的是那一杯酒意涌上心头了吧,她凑的很近,越来越近,游丝般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你要是还不说,以后也就没机会说了。”云昭发狠的时候,眼睛明亮亮的,比平时那种淡漠的、了无情绪的样子生动多了,也好看多了。
可能他也是疯了吧,他只想轻轻地把人揽进怀里,护在身边。他没什么好生气的,那些醋意在她问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就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好,你不生气……”我生气!
怎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嘴巴便给人堵上了,绵长的吻混着陈香浓烈的酒气,熏得她此刻本就不清朗的脑袋有些沉醉醉的。
他的呼吸忽急忽缓,似是微醺的暖风轻抚着纷纷扬扬的落花。这是柔软温情的夫君在宽慰妻子,诉说他的耐心和陪伴。这里没有战场更没有兵刃相接,没有将军和军师的身份,没有互相欺瞒,只有底下的暗流汹涌。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只要她想,他也可以陪她扮演任何一个人。
顾文若知道她心里都在气些什么,他松开了口,借着晃晃悠悠的灯苗的光亮,他凝望着云昭的眼睛,沉醉而不知归路。投在帘帐上的他们的影影绰绰,让他的心跳也快了几分。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温柔道:“千错万错全是卑职的错,以后决不再欺你瞒你。”
得了这句承诺,云昭的脑袋也清明了不少,她推开身前这位衣裳散乱的俊朗书生,开口便不认人:“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滚吧。”
“我怎么舍得滚,夫人。”他又待凑上去,忽觉胳膊一阵抽疼??又被人给卸了骨头。他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份疼痛,他的眼神里头分明不是书生的柔弱,而是有一种埋藏多年的韧劲儿。他的嘴上虽然在念着“疼”这个字,身体却仿若没什么感觉。
她不明就里,威胁道:“不滚我就杀了你。”
“那就杀吧。”顾文若顺手替自己接上被扭到脱臼的胳膊,然后扯过她的手腕,力气使得恰到好处,将人欺在身下。他笑着说:“夫人方才做的事情,我也想做一遍。”
“武功这样好呀?”云昭看着他幽邃的、似乎藏了许多东西的眼睛,“所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他并不回答,而是唤了一遍心底的名字:“云昭。”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下那人倏忽颤了颤,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陌生,“这是什么表情?第一次这样叫你,很奇怪?”
云昭赶走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发狠道:“说正事。”
“你只要记得,我不会害你。”语毕,他压低了身子,凑上前去,唇齿之间游离着酒香浓厚的气息。
闻者略有痴醉,竟是主动吻了上去,他的心神也在这个吻里沉稳了下来。谁知,不过闭眼之间,云昭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很疼,可他依旧不想放开,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于鼻息间蔓延,许久许久,他才满足似的抬起头来。下唇的鲜血还在微微渗出,沾染在手指上,于烛光之下煞是好看。
“夫人是属狼的吗?”
“你是属狐狸的吗?”
他放开手,移身躺到一旁,不知飞了一个什么物什出去,烛光倏地灭了。
“厉害。”云昭违心夸道,“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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