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人欺负了?(2 / 2)
钱家三公子见她软硬不吃亦是恼了,拿起鞭子往她背上
甩那是荆棘做的鞭子落在背上火辣辣的。
她痛得险些晕过去。
程令雪挣脱束缚逃了逃跑前她暗中将夜明珠从三姑娘的贴身嬷嬷那儿寻出来自证了清白。
那是她第一次放弃任务逃走。
没想到回去后师父不曾责备只叹了口气:“这次就算成了。”
师父历来斤斤计较那一次却是破天荒大方一回在墙面的“正”字上添了她并未做成的一划。
她却比要多做一件还难受。.
手腕被人抓住了。
像梦魇时陡然被唤醒程令雪低垂的眼帘猛地掀起。
她挣脱了杜彦宁。
低下头她看向自己的手。
过去两年虽难了点但如今不也只剩下最后一件?看她也没有两年前的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无能。
她终会从那泥淖中拔出根须。
把自己种在合适的地方。
杜彦宁眉头揪起:“对不起当初是我年少执拗轻易被人扰乱心神。我生在富贵之家
那时心悦花魁的友人嗤笑道:“你心悦的那戏子靠近你是因你品性端方又能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换作另一个人她也会跟着他。”
起初他不曾放心上。
她本就不易想往上爬有什么错?即便她越发殷勤杜彦宁也不断说服自己那是她信赖他。
直到某次他与父亲争执。
他不满于父亲的唯利是图父亲也历来不喜他骨子里的文人脾性:“你自诩是成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可无人引荐你连老先生门下都难进!没有这些蝇营狗苟没有我你一文不值!试问你身边人谁又真能不图利?”
十八岁的他正是心高气傲。
他想十一就不会。
她很纯粹不会只因为他是富家子弟而与他往来。否则以她姿色靠钱三公子攀上枝头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那日去钱府时杜彦宁听大表兄聊起十一称她笑起来很好看。
他陡然想起友人的话。
原来她不是只对他一人笑。
“所以当你……当你一反常态抱住我时我心中才会动摇因为想不明白只能
先冷静几日。当天晚上,我想通了,你和我一样都身不由己,若能被你利用,也不失为自我救赎。
正逢族中出了乱子。
他想与父亲证明自己,连夜离开青州,临走前,托小厮给她留了句话。
他让她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会把她带回杜家。
那句话,没传到她那。后来表妹收到的回信,也非出自他之口。
十日后,他回了青州。
可那个少女却已消失人海中。
他的喜欢害了她。.
程令雪静静地听完。
很久之后,她摘下罗刹面具,杜彦宁微愣??她竟是在微笑。
但那笑很淡很淡。
她鲜少笑,这让他不安。
那抹笑很快从程令雪唇畔消失,她心平气和道:“杜公子现在应该能猜到,我瞒了你很多,从前你也没猜错,我就是想走捷径,只是没成罢了。
“所以没有谁欠谁的,杜公子不必内疚,我早就放下了。
起初她介怀,只因以为她是喜欢过他的,那个人焐热了她,却又给她泼了一盆凉水,这让她屈辱、懊悔。但得知对他只是依赖后,她便放下了。
察觉她的排斥,杜彦宁退了一步,顺势问:“那你可愿与我重新往来?无冒犯之意,只是当朋友。
朋友?
觉得这很离谱,程令雪戴上罗刹面具:“杜公子不必如此,你不欠我的,也没有做朋友的必要。
“不,我真心欣赏你性情。
她的性情?程令雪更觉得好笑:“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她才不是什么清冷傲然的人。
想了想,她建议道:“公子才是你真正欣赏会的那种人,你们的家世也相当,更适合做朋友。
杜彦宁低头苦笑了下。
再靠近,她可能真的会不再理他。决定先暂时搁置。
只是听她提到“公子
程令雪匪夷所思地转过身。
他怎么会这样认为?
杜彦宁说:“你对权贵一直很戒备,唯独对他例外。表面的讨好和发自内心的亲近,他能分清。
程令雪认真想了想,找到一个合理的原因:“公子很弱。
不仅易碎,他还十分善良。
嗯,也很好看。
她怎么能戒备得起来?
既说起公子,程令雪道:“我是女子的事
,你别告诉公子。
她依旧疏离,却未客套称“杜公子,用了无礼却更显信任的“你字,却让杜彦宁怅然的心头回暖些许。
他郑重应下,顺势问:“你为何隐瞒身份留在恩人身边?
程令雪用沉默回应了他。
杜彦宁不再问,他又是那善于与人交际、分寸拿捏得当的富家公子,彬彬有礼道:“今日辛苦竹雪相护。
程令雪不搭理他。.
回程的路上,程令雪难免回想今日,说来好笑,杜彦宁艳羡她“清傲
她似乎生来就是这般性子,记忆深处时常传来妇人嗔怨的声音:“你这性子和你阿爹一模一样!
被卖入富户家中为奴后,这与生俱来的性情就是她苦难的源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身边无论身份高低都不喜欢她。直到几年前,师父病中无聊问起她幼时经历,点破其中原因:“为奴为婢者,可以卑躬屈膝、谄媚奉承、卑鄙好利……
“唯独不能与清高、傲气沾边。
就算知道,她也不愿改。
幼时的记忆就像座陈年索桥,桥板已被风雨侵蚀得所剩无几,只剩两根光秃秃的铁索。这根连接了过去和现在的铁索,便是她的性情。
这是她和父母仅剩的连接。
铁索在,桥就还在。
“炸糕!刚出炉的炸糕!
程令雪回过神,忆起今日河边的几个顽童,跟在公子身边才几个月,她就见过两个奚落他的人,幼时他会不会也曾被人用更难听的话奚落过?
明知怜悯一个权贵子弟很可笑,程令雪还是买了炸糕。
给公子,也给幼时的她。
回到院中时,亭松见她手里捧着份炸糕,笑道:“你来得正好,公子白日里嫌菜寡淡,夕食都未进。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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