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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夜、烛火、长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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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渡正嚼着牛肉片,听沈偏惊这么一问,有点愣住。片刻后,他笑着反问:“你是在问我现在睡得好不好,还是对我的生平事迹感兴趣啊?”

“都有点吧。”沈偏惊注视着他。

“后来啊,我在乔治城读SJ.D,然后找了个国际组织的判决机构实习,跑到日内瓦。”明渡干脆在地毯上一躺,闭上眼。他似乎回想了一会,再道:“实习完了,就在上海的一个律所找了个班上,干了三年,跳槽做法务,再到新公司的总部待了一年——做不下去,现在来这缓缓。”

他撑起身子,喝了口酒,自我评价道:“职业忠诚度不是很高。”

他对上沈偏惊的目光,不禁开始回忆自己二十五六岁时在干什么。当时肯定也很忙,但黑眼圈肯定是不如某人重的。

“我从小是在北京长大。”沈偏惊开口道,“大学在江宁读,现在研二。我爷爷原来住在这里,前两年过世,他希望能有人来养着老房子、照顾天真哥,我就住在这里。”

“北京啊。”明渡笑起来,“十四年前你在哪呢,读小学?中学?”

沈偏惊说了一个学校的名字。

他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地看着明渡。明渡不自觉地小口舔着酒罐沿,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在空中比划了一张看不见的地图。

“好近啊。”

他倾向沈偏惊。

“没准儿我们那时候,擦肩而过。”

他把后面四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分明是在玩笑,在沈偏惊看来却透着点不正当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是在乱想,表面上风雨不动安如山,将话题扯开。

“你认床,其实是偏好熟悉环境,并不适合远游。”他道,“那为什么非要到处跑?”

明渡摆着手笑起来。

“不适合,但我喜欢啊。”他道,“因为自己的有限就放弃行使拥有理想生活的权利,才是对自己最大的犯罪。”

“可很多事都不是能够选择的。”沈偏惊紧接着道,“大多数事物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不是吗?”

明渡睁开一只眼看他。

“是。”他抬手托着下巴,“不过,我还是信事在人为。”

沈偏惊看着他的半边面孔映在烛火里。那感觉难以言喻,他知道面前的人走过了大半个地球、越过无数次晨昏线,身上带着斯堪的纳维亚的风雪和他北方故乡的尘埃。可明渡此时安然坐在此间,像世间任何一个普通人,平静地叙述自己动荡的十余年。

他不费吹灰之力,用最易折也最锋利的理想主义,刺穿沈偏惊的心脏。

明渡没发现沈偏惊的失神,径自和沈偏惊碰了一下酒罐,站起身来,似乎要去拿什么东西。沈偏惊怕他是那种喝一点就上头的类型,起身要跟着他,便见“酒鬼”从一个木头架子上精准地拿起一个小石头摆件,将其举到沈偏惊面前。

“你好高啊。”明渡皱起眉头,把手臂再往上抬了一点,“你猜这是什么?”

“”沈偏惊皱着眉头辨认,“猫?狗?”

“不是。”明渡嘴一撇,“这是我。”

“啊?”

“我去年自己凿的。”明渡颇为自得地介绍这个坑坑洼洼、勉强能看出鼻子和眼睛的玩意儿介绍,“感觉很可爱呢。”

他话音刚落,木桌那边传来些声响。

二人一起看过去,对上天真哥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和原本装着白切牛肉的盘子。

*

天真哥日记

书接上回,爸爸酱果然回来了,但据说没带家门钥匙???

这难道是新的撩汉技能?

瓦塔西太懂了。制造独处机会是吧,每一段关系升华前都要经历一次夜谈对吧,爸爸酱盯着明桑就是不动对吧,明桑你其实也并没有喝醉对吧

算了,与其成为play的一环,不如

这盘牛肉瓦塔西先炫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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